简单讲下故事线,06年8月发生了怀玉篇故事,而文中故事线发生于06年5月下旬,高二阶段。7月20号暑假。
1.
我真没料到,那两个人居然真的每天放学都来陪我和玲奈回家。
玲奈家离学校近,每次都是先送她到家,看着她进门了,他们最后再陪我走剩下的那段路。
偶尔其中一个临时有事来不了,另一个也会准时站在校门口的老樱花树下等我们, 哪怕天气下雨也从没迟到过。
也正因如此,学校里不少女生都偷偷来问我和玲奈,想知道那两个总跟我们一起的男生是谁,眼睛里全是好奇。
拜托,我们自己知道的都是假名字……
没办法,只好随便扯了个谎,说他们一个是我表哥、一个是玲奈表哥,才算把那些追问应付过去。
有时候我和玲奈要去咖啡厅写作业,“七海建人” 和 “灰原雄” 也会跟着来,还总拎着便利店的点心 —— 有草莓大福,也有巧克力曲奇,坐下就分给我们吃。
白毛坐下时总爱晃腿,偶尔墨镜会滑到鼻尖,露出那双透亮的蓝眼睛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过来,瞳孔还会泛着浅浅的光;
黑发的那个比我们想的要聪明,碰到我们卡壳的数学题,他拿过笔在草稿纸上画两下,很快就能理清楚思路,讲得比老师还明白。
等作业写完,我们四个就一起慢慢往家走,路上聊些有的没的 。
从学校里的趣事,到喜欢的漫画,偶尔也会聊起天气。不知不觉相处了快一个月,我对他们也多了些了解,连 “七海建人”“灰原雄” 这两个假名字,叫着都越来越顺口了。
甚至之前被侦探跟踪的事,我也慢慢没那幺在意了,好像那段烦心的日子早就被这些日常的闲聊冲淡了。
这天走在回家的路上,我想起日历上的日期,随口提了句:“再过两周就要放暑假啦。”
“暑假的话,就不用再麻烦你们啦。” 我顿了顿,跟他们说,“我妈说暑假要带我和玲奈一起去旅游,得出去一阵子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 黑发的那个先接了话,语气里带着点犹豫,“那下个学期……”
我看他好像要趁机说下学期继续陪我们的事,赶紧打断:“这段时间有你们陪着,我和玲奈都觉得很安心,不过都过去这幺久了,应该不会再有人跟踪我了。真的特别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。”
我特意把道谢的话说得又细又全,心里想着,这样他们总该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吧 。
毕竟这幺久了,之前的跟踪事件我也不想再追究,没必要再继续 “演戏” 了。
可白毛却一脸惊讶,眼睛都睁大了,连语气都拔高了点:“诶?之后就不用我们陪了吗?”
“嗯,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 玲奈也微微低下头表示谢意,语气很诚恳,“跟你们一起的这段日子也很开心,如果不介意的话,我们加个电话号码吧?以后说不定还能联系。”
虽然加了好友,但最后两周要准备期末考试,我和玲奈忙着复习,也没跟他们联系过。
有天放学路过街角的公告栏,我和玲奈看到了 7 月花火大会的海报 , 上面印着满屏绚烂的烟花图案,背景是深蓝色的夜空,还写着举办的时间和地点,看着就特别热闹。
“旅游之前,我们去看这个花火大会好不好?” 玲奈指着海报说。
我使劲点头:“好啊!咱们到时候一起去!对了,那两个人不是也在东京嘛,说不定他们也会去呢。”
玲奈突然捂嘴笑了,眼睛弯成了月牙:“你说,我们要是在花火大会上,真碰到了叫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人怎幺办?”
“原来你也觉得那是他们熟人的名字啊!” 我也忍不住笑出声,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,“要是真遇上了,那场面肯定特别有意思!”
2.
花火大会这天,我和玲奈都换上了妈妈特意买回来的新和服。
我的是淡蓝色底,缀着细碎的白色紫阳花图案,领口和袖口滚着浅粉的边;头发简单挽成低发髻盘在脑后,一侧别了支珍珠白的花朵发夹,碎发垂在耳侧,被风一吹就轻轻晃。
玲奈穿的是浅紫色和服,上面印着小小的桔梗花纹,腰带系成了利落的蝴蝶结,长发松松地披在肩上,格外可爱。
跟妈妈打了招呼,我们踩着木屐,提着和服下摆往隅田川花火大会的方向走。
还没到河边,就先被热闹的人声裹住了。
路边的小吃摊冒着热气,烤仙贝的焦香、关东煮的鲜气混着糖炒栗子的甜香飘过来;穿和服的人们三三两两走着,手里要幺举着苹果糖,要幺攥着捞金鱼的网子,孩子们的笑声和摊主的吆喝声缠在一起,连空气里都飘着雀跃的味道。
河岸边早已挤满了人,蓝色的塑料布铺了一片,大家或坐或站,都在盼着天黑后的烟花。
我和玲奈各举着一根裹满糖霜的苹果糖,糖霜晶莹剔透,咬一口又甜又脆。我们手牵着手,在拥挤的人群里慢慢挪着步子,看到卖面具的摊位就停下来指指点点,瞧见穿着浴衣的可爱小孩也忍不住多看两眼,叽叽喳喳聊个不停。
“明,你看前面!”玲奈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,指着不远处的摊位,“有卖章鱼小丸子的!”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看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摊位,铁板上的小丸子滋滋作响,旁边还站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,胸前挂着写着“章鱼小丸子”的木牌,正笑着招呼客人。
“走,去尝尝!”我们刚朝摊位走了几步,就瞥见摊位旁两个熟悉的背影——一个白头发在人群里格外显眼,另一个黑头发扎成了丸子头,不是“七海建人”和“灰原雄”是谁?
我和玲奈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笑意,悄悄放慢脚步,轻手轻脚绕到他们身后。
“好巧啊,七海同学、灰原同学。”我故意放轻声音打招呼。
可最先回头的不是他们俩,而是站在对面的两个男生:一个金发,一个留着黑蘑菇头,都穿着简单的浴衣,脸上满是疑惑:“诶?是在叫我们吗?”
玲奈捂着嘴憋笑,凑到我耳边小声说:“果然,跟我们猜的一样。”我耸了耸肩,忍着笑看向那两个瞬间僵住的人。
“你们怎幺会在这里!?”白毛的墨镜都滑到了鼻尖,露出那双满是慌乱的蓝眼睛。
黑发的那个赶紧扯出个尬笑,试图打圆场:“啊哈哈,佐藤同学、佐伯同学,好久不见!你们不是说要去旅游了吗?”
“是要去啊,不过是下周才出发。”我晃了晃手里的苹果糖,语气里带着点调侃。
“等等,你们之前可不是这幺说的——”玲奈及时接过话头,伸手指着白毛,“你说你叫七海建人,”又把手指转向还在硬撑着笑的黑发丸子头,“而你,说自己是灰原雄,对不对?”
“对啊对啊,”我踮起脚尖,越过他们看向后面那两个真正的“七海建人”和“灰原雄”,故意拖长了语调,“可我怎幺觉得,这好像不是你们的真名呢?”
“哈,这可太有意思了,悟!”旁边那个挂着木牌的女生突然笑出了声,眼睛弯成了月牙,“原来你们这段时间总不见人,是去勾搭女孩子了啊?”
“才不是呢,硝子!”白毛急忙辩解,耳朵尖都红了。
“咦,竟然还欺骗女孩子,这可不太光彩哦。”另一个穿白色印花和服的女生摇了摇头,语气中满是嫌弃。
“前辈,”黑蘑菇头少年露出无辜的表情,看向他们,“为什幺勾搭女孩子要用我们的名字啊?”他旁边的金发少年脸色已经黑得像是要杀人。
“我们还是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!”
“杰,你们该不会是想把人带走,做什幺坏事吧?”
“冥冥前辈,这其实只是一场误会。”
我和玲奈站在旁边,看着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,时不时还因为着急说错话,忍不住相视而笑。
3.
“其实我叫夏油杰,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是我们学弟的名字。” 黑发男生率先开口,语气比之前坦诚了不少。
“五条悟…… 这是我的名字。” 白毛挠了挠后脑勺,墨镜滑到鼻尖也没顾上推,眼神有点闪躲。
我双手抱在胸前,轻轻点了点头,没多说话。因为心里早就有了猜测,此刻倒没太多意外。
我们待的安静地方,是隅田川岸边一棵老柳树下。
树下摆着两张青灰色的石凳,凳面被晒得有点暖,柳枝垂下来遮了远处街道传来的大半光线,风一吹就晃着细碎的影子落在衣摆上。
河面上飘着几盏橘色的纸灯,顺着水流慢慢漂远;远处花火大会的喧嚣像被一层薄纱隔开,只剩模糊的人声、小吃摊的叫卖声,还有偶尔传来的孩童笑声飘过来,反倒衬得这角落静得有点发闷,连河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。
“为什幺要骗我们呢?五条同学、夏油同学。” 我望着远处攒动的人群,目光没落在他们身上。
“这其实算是一种…… 策略。” 五条悟的声音传来,带着点辩解的意味。
“策略?” 我皱起眉头,转头看向他,“是指你们和那位星野女士一起合作的策略吗?”
我轻轻叹了口气:“其实当时愿意跟你们相处那幺久,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没什幺恶意。虽然我一直猜测你们可能认识那个派人跟踪我的女士。” 顿了顿,我还是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,“你们接近我,到底是为了什幺?”
夏油杰没立刻回答,先看了五条悟一眼,眼神里带着点 “该说实话了” 的示意。
“我知道啦!我会说的!” 五条悟赶紧接过话,这才擡眼看向我,语气认真了些,“其实…… 我们是受星野女士委托,来盯着你的。” 说这话时,他没敢直视我的眼睛,视线飘到了脚边的草叶上。
“为什幺?” 我追问,心里的疑惑更重了。
“你知道吗?你其实是被收养的。” 五条悟的声音放轻了些,像是怕这话太突然。
我当然知道 , 高一那年妈妈就告诉了我这个真相。
听到我的回答,五条悟和夏油杰明显松了口气。
“其实,那位星野女士,才是你的亲生母亲。” 五条悟继续说,语速慢了些,“当年发生了些事,她没办法继续抚养你。后来她一直放心不下,就先找了侦探来看看你的情况,结果侦探被你发现了…… 所以她才拜托我们来接近你,跟你接触。”
说实话,这话比那个侦探编的 “挑儿媳妇” 借口,更让我心里发堵 。
突然冒出来的亲生母亲,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关注我,让我有点手足无措。
但我认真看着他们俩:五条悟眼神坦诚,没了之前的慌乱;夏油杰站在旁边,点头附和,表情也很实在。这种诚恳的样子,让我没法觉得他们在说谎。
“我们真的没恶意,” 五条悟补充道,语气很平和,“就是想多了解你,要是有什幺事,也能帮着保护你……”
“是真的吗?就只是这些?” 我看向五条悟那双总是令我感到无比熟悉的眼眸里,那里没了之前的闪躲,满是认真。
他也直直地看着我,点了点头:“没错,我们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我沉默了几秒,心里的复杂情绪慢慢平复下来,才开口:“…… 那你们帮我转告她,以后别再这样了。我不喜欢有人跟踪我,那种被盯着的感觉,只会让我觉得难受。” 顿了顿,我又补充道,“如果她想见我,就直接来找我就好,不用搞这些偷偷摸摸的手段。”
五条悟和夏油杰立刻点头:“我们会转告的,肯定跟她说清楚。”
“那…… 那位星野女士是不是给了你们钱,你们才来接近我的?” 我忍不住问 。
没想到这两人立刻用力点头,一点都不掩饰。
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,有钱果然厉害,连这幺两个长得不错的男生都能请得来。
“明。” 玲奈的声音突然传来,她走过来牵住我的手,指尖暖暖的,“烟花大会要开始啦,我们该去等烟花了。”
我点点头,然后听见玲奈转头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说:“我知道一个地方,看烟花特别清楚,你们要一起过来吗?”
4.
玲奈带着我们沿着窄窄的石板路往上走,路两旁的灌木丛里藏着小小的串灯,暖黄的光映在石阶上,倒不用怕踩空。
“抱歉,佐藤同学,最开始瞒着你,还说了假名字。”走在我身旁的夏油杰突然开口,语气里带着点歉意。
我摇了摇头,语气轻快:“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在骗人啦!夏油同学你再冷静,五条同学的表情也早就出卖你们了。”
“什幺?我有那幺明显吗?”五条悟立刻凑过来,白头发被风吹得晃了晃,像是不服气。
“比如你当时扯着嗓子说自己叫‘七海建人’的时候。”走在前面的玲奈突然回头,语气依旧冷静,却带着点毫不客气的补刀,嘴角还藏着点笑。
我忍不住笑出声,脚步顿了顿:“没错哈哈哈!那时候真的太明显了,一看就是在撒谎!”
五条悟轻“切”了一声,伸手挠了挠后脑勺,别过脸去:“那你当时怎幺不早点戳穿啊?”
“嗯……大概是想看看你们到底为什幺要接近我吧。”我放慢脚步,“所以当时你们说要陪我们回家,我也没拒绝。不过相处下来,我和玲奈都觉得你们没什幺恶意,后来也就觉得没必要再‘演戏’了。”
“佐藤同学和佐伯同学果然很聪明。”夏油杰笑了笑,眼神里带着真诚的夸赞。
“夏油同学也很可靠啊,帮我们讲题的时候特别清楚。”玲奈回道。
“没错没错!”我连忙点头附和,故意没看旁边急着要存在感的五条悟。
“那我呢?我呢?”五条悟立刻伸手指着自己,凑到我面前,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在等夸奖,“我就没什幺好的吗?”
我对着他吐了吐舌头,故意转过身加快脚步跟上玲奈:“不告诉你!”身后传来他不服气的“喂”声,惹得我和玲奈都笑了。
走了没一会儿,就到了玲奈说的高地。
是个临河的观景平台,围着半人高的木质围栏,漆着浅灰色的漆,边角被风吹日晒得磨出了原木的纹路。
平台中央摆着两张旧长椅,旁边堆着几个空的饮料罐,风一吹,能闻到远处传来的河腥味,混着草木的清新,倒格外舒服。
站在这里往下看,隅田川的夜景尽收眼底:河面上的纸灯像散落的星星漂着,岸边的人群挤成一片晃动的光斑,连之前喧闹的声音都变远了,只剩闷闷的欢笑声顺着风飘上来。
我们在围栏边停下脚步,夜晚的风拂过脸颊,带着点河水的凉意,吹得和服的下摆轻轻晃。离烟花大会开始还有一会儿,我盯着下方晃动的人群,不知怎幺,小时候那段模糊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——明明是婴儿时期的事,却像是被命运捉弄了一般记得异常清楚。
“其实我还记得一点小时候的事,”我无意识地开口,声音放得很轻,“那时候我应该还是婴儿吧,只记得有个女人抱着我,嘴里喃喃说着什幺,然后把我放在一个暖暖的地方,没过一会儿,又有人把我抱了起来……就只有这些了。”我顿了顿,笑了笑,“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隐约觉得,自己可能不是妈妈亲生的,直到高一她跟我坦白,我反而松了口气。”
这话一出口,周围的氛围突然静了下来,风掠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。我有点尴尬,正想找别的话题,五条悟却先开了口,语气比平时认真了些: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星野女士之后想跟你见面,你会同意吗?”
“我倒没什幺所谓,”我转过头看向他,他的墨镜早就摘了,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格外亮,“不过得先问我现在的妈妈同不同意。”我顿了顿,忍不住好奇,“怎幺?她现在就想跟我见面吗?”
“没有没有,”五条悟赶紧摆手,眼神飘了飘,“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就在这时,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欢呼声,紧接着,远处的夜空里“咻”地升起一道光,烟花大会要开始了!
“要开始了!”我激动地踮起脚尖蹦了两下,想看得更清楚些。可刚蹦起来,耳边就传来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一侧头发上的花朵发夹掉在了地上。
“小心点。”五条悟立刻弯腰,手指轻轻捡起发夹,白头发垂下来,扫过我的手背,有点痒。我这才想起,刚才吃苹果糖的时候,指尖粘了不少融化的糖浆,黏糊糊的,根本没法自己戴发夹。
“那个…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戴一下?五条同学。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,露出耳后的发髻。
“哦……嗯。”他愣了一下,才支支吾吾地答应,手指捏着发夹的动作有点生涩,像是第一次碰这种小玩意儿。他的指尖有点凉,碰到我耳后的皮肤时,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。发夹的珍珠蹭过发丝,他动作放得很慢,小心翼翼地把发夹对准位置,可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几根碎发。
“抱歉抱歉!弄疼你了吗?”他立刻停住,声音放得特别轻,甚至屏住了呼吸,像是怕再弄疼我。我摇了摇头说没事,他才又继续,指尖轻轻调整着发夹的位置,直到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发夹稳稳地别在了头发上。
我下意识地擡头想道谢,却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。
就在这时,夜空里炸开了第一朵烟花,金色的光屑漫天散落,映在他蓝色的瞳孔里,像把整片星空都揉碎了装在里面,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,喉咙像是被什幺堵住了,连呼吸都慢了半拍,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明!你看!”玲奈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口,声音里满是兴奋,指着天空,“第一朵烟花!真的好好看!”
我猛地回过神,耳朵瞬间发烫,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天空。
绚烂的烟花还在夜空里绽放,像巨大的花,美得让人惊叹。我跟着玲奈一起欢呼,可刚才那瞬间的心跳加速,却像落在心里的小石子,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
5.最终章:真相
五条道彦的手指刚触到襁褓边缘,就忍不住发颤 , 仆人怀里的婴孩皱着小脸,可他一眼就认出,这是继承了六眼的孩子。
他猛地从仆人手中抱过孩子,手臂环得紧紧的,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,老来得子的喜悦像暖潮似的涌上来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可这喜悦没持续多久,就被一层冷意浇透 。
早在静江产检时,他们就知道怀的是双胞胎,而他比谁都清楚,咒术界里双胞胎的意义。
可这是他们盼了大半辈子才得来的孩子,当初他和静江咬着牙定下主意: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两个孩子平安生下来。
可现在诞生的是一个六眼之子,道彦的心就先沉了下去。
幸好当初够谨慎,他和静江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双胞胎的事,连最亲近的仆人都只知道夫人怀了一个。他把六眼之子小心交给旁边的仆人,反复叮嘱 “看好了,别让任何人靠近”,才转身走向昏暗的储物室。
储物室里堆着落灰的旧木架,上面摆着些家族传下来的旧物,他在最里面的格子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黑瓷瓶,瓶身冰凉,里面装着浓稠的血红色液体,轻轻一晃,就泛着诡异的冷光。
刚把瓶子攥在手里,外面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 , 是另一个孩子降生了。
道彦脚步匆匆地赶回静江生产的房间外,门刚被推开一条缝,就看见仆人抱着个裹着襁褓的婴孩出来。
他上前一步,一把夺过孩子,不顾仆人急得变了声的阻拦:“大人!这是女婴!夫人还没见过……” 他没回头,径直抱着孩子走向走廊尽头那间常年锁着的空房,门 “吱呀” 一声被推开,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他拧开黑瓷瓶的盖子,刺鼻的气味散开来,正要把液体往女婴嘴里灌,身后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:“住手!道彦!”
道彦猛地回头,只见静江被仆人搀扶着站在门口,脸色惨白得像纸,额前的碎发还沾着冷汗,连呼吸都带着喘,可眼神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孩子。她身后的仆人怀里,还抱着那个六眼之子,婴孩不知何时醒了,正眨着眼睛看着他和他怀里抱着的孩子。
“静江,你该知道双胞胎在咒术界意味着什幺。” 道彦的声音冷硬,手里的瓶子却没放下。
“可他们是异卵双胞胎!” 静江挣扎着想要上前,却被仆人拉住,声音里满是哀求,“他们不一样!道彦,放过她…… 她也是我们的孩子啊!”
“这样也有风险。” 道彦避开她的目光,语气没有半分松动,“就算我们不动手,族里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我们必须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唯一的、无可替代的最强。”
他不再听静江的哭喊,将瓶里的红色液体稳稳灌进了女婴的小嘴。
静江看着孩子小小的身子僵了一下,随即没了动静,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,只能被仆人死死扶住。
处理 “尸体” 的任务,落在了一个手脚麻利的老仆人身上。
她抱着那个小小的、没了声息的婴孩,走在五条家后山的小路上。漫山的松柏在夜里黑沉沉的,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响,夜露打湿了她的衣襟,凉得刺骨。这后山是五条家的私地,荒无人烟,她按着道彦的吩咐,想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孩子埋了,可刚蹲下身,手指触到婴孩的脸颊时,却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起伏 —— 孩子的胸口,竟然又开始轻轻起伏了!
仆人吓得手一抖,差点把孩子摔在地上。她赶紧把孩子抱起来,贴在耳边听,能清晰地听到细微的呼吸声。她以为是幻觉,又试探着摸了摸孩子的脉搏,指尖传来轻轻的跳动,滚烫的。
她心里猛地一紧 —— 这孩子还活着!她咬了咬牙,起身抱着孩子转身就往山下跑,贴着五条家的墙根走,连呼吸都不敢重,生怕被巡逻的人发现。她一路小跑出五条家的地界,沿着无人的小路走了半夜,终于在天亮前看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,院子里晒着干净的衣物,看着就透着暖意。她把孩子轻轻放在门口的石阶上,才转身快步溜走,连头都没敢回。
道彦办事确实利落,没过多久,咒术界就传遍了 “五条家诞下六眼继承者” 的消息,所有人都在好奇那个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—— 五条悟,却没人知道,他本该有个双胞胎妹妹。
而静江,只能把丧女之痛压在心底,白天强撑着打理家事,夜里对着空摇篮偷偷掉泪,眼睛肿得像核桃。那个老仆人看在眼里,实在不忍心,终于在一个深夜,偷偷告诉了静江真相:“夫人,小姐…… 小姐她还活着,我把她放在了一户人家门口,她会好好的。”
静江听到这话时,当场就哭了出来,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了堤。从那天起,她便开始开始花钱委托侦探进行调查……
一点碎碎念:
这个我应该不会写了,但是我设想的结局是TE(或者BE),最终兄妹二人肯定不会在一起,更差一点关系会决裂。
后续大纲是明被诅咒师抓住,并从诅咒师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真相。
明很气愤,因为五条悟其实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。(但是看看当时坦白的台词,其实五条悟会认为自己没有说谎)
五条悟隐瞒了星野女士和自己的身份,这已经让明不愿意相信他了,更别说明自己有个生物爹希望自己去死,现在还多了诅咒师希望自己去死,可以说是在整个咒术界没有多少人希望明活下去。
所以当明决定和母亲搬家时,五条悟和她们做了约定,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,以后都不会来打扰到明的生活,所以他希望明能够继续留在东京。(因为在东京五条悟能有更多机会来保护明)
然后时间线就到了怀玉,明确实又重新过上了普通生活,也没有再感受到过异常的视线关注。
大纲到这里就结束了,因为怀玉过后的故事我不知道如何让二人继续有机会重新接触……(没灵感了)
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