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，让我们一拳打爆姬邑的猪头，哈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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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身后的呼喊，殷姒充耳不闻。
湖水温柔的接纳了她。
手心鹅卵石微微发烫，指引她穿越光怪陆离的通道。她置身于一片氤氲着水汽的朦胧空间。头顶虽没有日月星辰，却有不知从何而来柔和光源。
这里便是殷受精心构筑的时空幻境的一隅吧？殷姒稳住心神，小心翼翼向前走去。
她能感觉到某种牵引。
她的儿子们就应在幻境的某处。
希望殷受不要欺负他们才好……穿过一片水幕，眼前的景象让她骤然止步，呼吸几乎停滞。
就在不远处，流动水光的岸上。柔软的青纱帐中，两个身影亲密交叠。
其中一人，正是她苦苦寻找的长子，姬邑。
他衣衫还算整齐，只是……有个人蜷在他怀中，正用脸颊亲昵蹭着他的颈窝。
那人穿着一身明显属于她儿子的宽大的长袍。袍角松散的堆叠在腰际，下面未着寸缕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就那样毫无羞耻地暴露在外。
她脚踝纤细，足弓优美，非常眼熟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情欲缠绵后特有的腥甜味。
殷姒眯起眼，不动声色靠近。
“邑弟。”殷受撒着娇，“你带我走吧，远走高飞。”
姬邑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西伯侯世子眼底的情欲像潮水般退去。
方才的沉沦与狂热仿佛是一场幻境，此刻理智回笼：他马上意识到怀中所拥之人是谁，以及这意味着什幺。
不过他并未推开殷受，那不符合他的修养。
他向后仰了仰头，拉开了些许距离，同时擡手将殷受散开的袍服领口拢了拢，遮住那片刚才被自己肆意亲吻过的肌肤。
“这恐怕要从长计议，”他开口，语调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，甚至有些过分的礼貌。他低头看着殷受写满不解的眼睛，耐心的陈述他的理由：“如果我们一走了之，”他略顿，“能逃到哪里去？君父……他不会允许的。”
眼前的温存固然醉人，但……
“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。”殷受辩驳，“你说你要跟我回朝歌的。”
“一时情急，当不得真。”姬邑的语气更淡然了，仿佛刚才与她紧密交缠、气息相闻的，是另一个人。
但他依旧维持着揽住她的姿势，但所有的热情都已从他身上抽离，只剩下一种出于礼貌的包容。
……
呵。
姬邑这般反应，倒出乎殷受意料之外。
她构筑幻境，将姬家兄弟拉入，本就是为了寻些乐子。
看看姬昌教出来的好儿子，平日克己守礼的君子们在欲望间挣扎的模样。
他们的态度，顺从也好，抗拒也罢，于她而言都不过是一场游戏的不同走向。
只是她原以为，以姬邑这样温润如玉、几乎从不令人难堪的性子：即便心中不愿，也该是更婉转、甚至带着几分愧疚的周旋，而非在得手后态度大变……几近凉薄。
这让她想起了姬发。
那小子倒像头护食的猛虎，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动和莽撞。
爱就要得到。
恨便要毁掉。
何曾像他哥哥姬邑这般，前一刻还在缠绵，下一刻便能冷静地划分界限，撇得干干净净。
真没意思。
但戏还得演。
既是被拒绝了……她轻巧的自姬邑怀中抽身，宽大的袍袖随着她的动作曳过地面，刻意勾勒出落寞。
“既然邑弟说当不得真，”她的声音如此惆怅，“那我自己回朝歌好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她已干脆利落地转身，作势便要投入不远处流动着水光。这一步踏出，若姬邑不跟上、不出言挽留，那幺他便会被暂时底困在此地，直到靠他自己勘破迷障方能脱身——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。
然而，就在她转身，视线掠过水光弥漫时，动作却顿住了。
不远处的朦胧水汽中，不知何时静立着一个身影。
是殷姒。
两兄弟的母亲，她的小姑姑，正站在那里。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。
连那氤氲的水汽都停止了流动。
殷受有些错愕。
她完全没料到殷姒会来。
她给过小姑姑钥匙：可小姑姑这些年一心相夫教子，基本不会主动找她。
“小姑姑，你怎幺来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回应她的是呼啸而来的掌风。
“啪——！”
一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殷受的脸上。
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。
这一下，彻底打懵了殷受。
继位以来，她何曾被人动过一根手指？短暂的震惊过后，是滔天的怒火。
她想也不想就伸出尖利指甲，朝着殷姒的脸招呼过去。
殷姒显然也没打算一击了事，见她反击，更是怒火中烧，侧头躲过的同时，一把揪住了殷受身上那件碍眼的宽大袍服的前襟：“淫妇，你嫖尽天下诸侯就算了，怎幺敢打我儿子的主意。”
“你儿子格外金贵吗？”殷受尖叫着，也扑向殷姒：“我对你那幺好，你就为这事打我？”
两个身份尊贵的王室女子，此刻竟如同市井泼妇般，在水岸边撕打在了一起。
姬邑站在原地，看着眼前混乱场面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母亲不是去世了吗？
他下意识上前阻止，用了些力道，勉强介入两头撕扯的母兽之间。他一手格开殷受抓向母亲脸颊的手，另一臂则挡在殷姒身前，承受了她挥来的一拳。
被打断了攻击，殷受瞬间爆发，想也没想，反手就扇在了近在咫尺的姬邑脸上。
这一下不轻，姬邑的脸颊迅速泛红。
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，却也像一道闪电，骤然照亮了他眼前荒诞场景。
一个极其清晰的念头浮现：“母亲大人，原来你没有去世！”。
然而，没等他将这惊疑问出口——
“啪！”
第二记耳光来了。
殷姒气愤难当，怒上心头，扬手也给了他一巴掌。
“臭小子，臭小子！为了找了你，你父亲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马，我夜不能寐，每天都在祈祷神灵护佑，你却在这跟这个淫妇乱来，你对得起我吗？对得起你父亲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