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妖怪大作战 4 暗恋往事很心酸

(7.30梦中所得   修改增加了很多细节,如果觉得没逻辑,那是因为这是梦)

傅西凌和周紫妤走出大厅,顺着青石台阶一步步往下走。

晚风吹来,山中静寂,仿佛刚才的喧嚣和杀戮从未发生过。

周紫妤看着自己的手,刚才出手藤条破空的时候,有种她曾经这样做过千百次的熟悉感。

而且是次次都下杀手。

她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掌,喃喃地说:“我是绞杀藤吗?”

傅西凌叹了口气,牵住她的手。

“你不要问我,我也才知道。我三十四年前在大树下捡到你的时候,你看起来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。我真的以为你是人类。”

他摩挲着她的手背,试图说点轻松的话哄她,“好徒儿,你该庆幸你的名字是我请示仙师,师父在天有灵,赐名赐姓,不然按我的想法来,别人现在就要叫你树根了。¹”

一点儿也不好笑。

周紫妤继续问:“绞杀藤到底是什幺?你知道对不对?”

他肯定知道,所以刚才才会故意打岔不让祁澳继续往下说。

傅西凌又叹了口气,“你三天两头去藏书楼,《四洲九界异种见闻录》,你没看过?”

周紫妤摇摇头。

“那估计就是被小师弟当禁书收起来了,宗内曾有人利用异种修炼,走火入魔。”

周紫妤捏了一下他的手,“我问的不是这个。你还不肯告诉我吗?”

傅西凌叹了第三口气,慢慢地说:“绞杀藤生于幽暗的森林之中,的确以同类为食,靠绞杀同族修炼,是植物中非常强大的妖怪。”他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也就是说,绞杀藤生来就是同族相杀的物种。”

这就是为什幺他会让两只九尾狐隐瞒周紫妤是绞杀藤的事,是担心引来额外杀机。

周紫妤继续问:“既是同族相杀,那它们要如何繁衍生息?”

“只有一个方法,雄藤与雌藤同心,共同放弃生命,才有可能诞出新的绞杀藤。但绞杀藤生来就是同族相斥,互相杀戮的物种,两株藤结合,能诞下新生命之说,也是上古传说了。现存的绞杀藤少之又少,这也是为什幺很少人知道它们的存在。”

周紫妤突然停住脚步,“那我呢?”

傅西凌看着她苦笑,“你……唉。绞杀藤是非常强大的妖怪,若非挫骨扬灰,只要有一点藤叶存在都能再生。再生的绞杀藤宛如新生,但随着时间,前身的记忆和能力会逐渐回归。也就是说,绞杀藤是如凤凰一般,能涅磐重生的物种。”

周紫妤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傅西凌点了点头。

但看周紫妤击杀饕餮的利落手法,她绝不可能是新生的绞杀藤,而是再生,至于此身之前是如何的存在……谁也不知。

“你有想起什幺吗?”

周紫妤摇头,不再说话。

两人沉默着往山下走,在山下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,用的还是早上从老狐狸家偷来的钱。

周紫妤沐浴回来,傅西凌还在楼下吃饭补充体力。她一个人在房内,目光转向窗边一盆盛开的兰花。

夜风吹来兰香,若有若无飘在屋内。

她盯着那盆兰花,慢慢走过去,伸出五指化成深色的藤条伸向兰花叶片,触到叶片的时候,深色藤条上长出细细密密的白色芽枝紧紧插进叶片,兰花的叶片和花朵颤动了几下,迅速枯萎。周紫妤立刻收回手,但兰花还在飞速枯萎,很快变成黑色的飞灰,飞扬的被夜风吹散,另外一些落在盆土中。

室内兰香还在,兰花却已经死了。

祁澳和傅西凌都说绞杀藤以同类为食,她刚才吃了一株兰花,为什幺会没有任何感觉?没有饱足感,也不会饥饿。

傅西凌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周紫妤对着一盆土发呆。

——他记得刚才这里有一株兰花。

他走上前,看到盆土上覆着黑色的灰。

周紫妤盯着那盆土,声音低落:“我不喜欢这种能力。”

傅西凌把她抱在怀里,“我知道。你不喜欢就不用。”

她搂着他的腰,靠在他胸膛上,声音有些低落,“你不是说我以同类为食吗,为什幺我吃了一株兰花,没有一点感觉?”

傅西凌收紧手臂,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
周紫妤揪住他的衣领,“告诉我。”

他叹了口气,慢慢说:“绞杀藤每次进食,都是毁山灭林的手笔……”

怀里人的身体瞬间僵住了。

傅西凌放开她,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,深吸一口气,认真的说:“紫妤听我说,你有人身,你不用像绞杀藤一样进食。你想修炼,我一定会好好教你,你不用和别的绞杀藤一样伤害同族,也能强大。”

周紫妤沉默了一会儿,缓缓地说,“你能教我吗?”

“我能。”

傅西凌肯定地说,拉着她在桌边坐下,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
“别以为为师在吹牛,你师父我才不是枉担虚名。四百年前,我比起那时的大师兄,也就差那幺一点点。”他捏住手指,比了个手势,“要是当年,别说是两只饕餮,就是十只,我也能一剑杀了。”

周紫妤擡头看他,“那你为什幺会变成现在这样?”

懒懒散散不思进取,整天混吃混喝。

傅西凌静了一会儿,索性也没什幺好瞒的,将数百年前旧事娓娓道来:“四百多年前,你大师伯的大弟子带着几个师弟师妹下山,遇上一只千年蛇妖,我正好在附近,赶过去的时候,弟子们已经死伤惨重。我杀了蛇妖之后,把三个重伤的弟子带回宗内救治,蛇毒难缠,两名弟子在途中就已死去。”

“剩下那名女弟子,是你大师伯家小九。她和你二师姑家的老四暗许盟约,生死与共,她中了蛇毒,宗内多少灵丹妙药都不管用,将死之时,你师兄坚定要和她一起死。然后……我就用一千两百年的功力救了小九。”

周紫妤皱眉,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,“只是这样吗?”

他叹了口气,“现在想想,我也觉得不可思议。我当时只是……看他们哭成那样,心一软,就做了。”

周紫妤想起一事,“那你翅膀受伤是怎幺回事?”

“跟蛇打架的时候掉了点毛。”

……

周紫妤:“但我从没听过宗内有九师姐和四师兄。”

“那是因为他们两个自愿下山,去做一对普通夫妻。”

“你就没想过重新把功力修炼回来?”

“徒弟,”傅西凌抓过她的手,在她手背轻轻摩挲,“即使是修炼成妖的白鹤,也不能永生……”

他顿了一下,“那时候我父母去世不久,师父也登仙离去,经过这些事……我想成仙的念头突然淡了很多……就是突然觉得活着和死去都很艰难。想要成仙,更是遥遥无期。”他摇了摇头,“不如好好纵情当下。”

周紫妤静静听着,沉默了很久,突然发问:“这是四百年前的事了,你失了一千两百年的功力,现在修炼回来多少?”

傅西凌摸摸鼻子,望天:“一两百年吧。”

周紫妤静默了好一会儿,不想再理他,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上床,“难怪人家说你是老人。”

他也脱了衣服,挤到床上,委委屈屈地说:“我哪里会老,明明还很年轻。”

傅西凌笑嘻嘻地侧身看她,“好徒弟,别总对我生气,你现在这幺厉害,可不能在梦里打我了。”

周紫妤板着脸不说话。

傅西凌想了想,继续说:“挺危险的,不然我还是换间房睡吧。”

周紫妤气不打一处来,直接翻身坐到他身上,“傅西凌,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幺!”

傅西凌笑着用手扶住她的腰,“乖徒弟想要什幺,师父不是都给你了吗?”

周紫妤抓起他的手,一下子扣在他头上,藤蔓自动长出,把他的两手手腕束紧,“你就是个混蛋!”

她一口咬上他的唇,还用牙齿碾磨了一下。

傅西凌连动也没动,丝毫不挣扎,就这样受着。

然后周紫妤从他身上下来,背对着他不说话了。

傅西凌侧过身,用被捆着的手挠了挠她的后背,“徒弟?”

“别叫我徒弟!”

手腕上的藤蔓骤然缩紧,傅西凌“嘶”了一声,“松一松,会疼。”

周紫妤转过头,惊奇地发现藤蔓竟然能随心而动。

她心里想着,捆紧点,疼死他。

然后藤蔓真的缩紧,在傅西凌手上压出又红又深的痕迹,“小妤……解开。”

周紫妤没解,但是绑着他的藤蔓松了松。

她在他胸上戳了一下,藤蔓凭空出现,把傅西凌全身都捆得严严实实,然后她故意背过身去不理他。

他被捆得像个虫蛹一样,挪动着侧过身,贴着周紫妤后背讲话,“我知道你想当小白师娘……”

周紫妤脸上爆红,弹了起来捂住他的嘴,“禽兽,你去死!”

傅西凌舌尖在她手心舔了一下,周紫妤吓得缩回手,听他笑嘻嘻地说,“为师是禽不是兽。”

他继续笑眯眯地道:“快松开,我有要事跟你说。”

周紫妤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信,于是他眨眨眼睛,很诚恳地说:“信我,真的。”

他身上的藤蔓骤然松开消失。

傅西凌摸摸周紫妤的头,说:“今后引雷术不要用了。绞杀藤唯一克星是雷,若被雷劈中,即刻化为一堆焦炭,我原来也不知道,你这幺怕雷是这个原因。”

周紫妤沉默很久,点了点头。

他又朝她伸手,“早上的珍珠项链呢,拿来。”

周紫妤冷哼一声递给他。

接过项链,傅西凌打开锁扣,戴在周紫妤颈上,认真看了看,然后稍微扯松她的衣领,露出雪白的肌肤和锁骨。

他化出水镜让周紫妤看,“是不是很漂亮?”

白皙细嫩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,又带着微微的温度与呼吸。珍珠一颗颗圆润洁白,紧贴着她的锁骨和脖颈,项链垂坠在锁骨的凹陷间,随着她微微的呼吸起伏,显出几分难以言说的韵味。

是很漂亮。

周紫妤故意板着脸,“所以呢?”

傅西凌勾起嘴角笑,凑近她,吻上珍珠旁的锁骨。唇下的肌肤微微一颤,泛起淡淡的桃红之色。

她偏过头推开他,脸上很红,“你干什幺。”

“嘘,别说话。”

他轻柔地吻上她的唇,叼着她的唇瓣慢慢舔吻,把她放倒在床上,周紫妤的手还握着拳抵在他胸口,被傅西凌抓住,松开五指,贴在他心口。

他的心跳在周紫妤手心下跳动,一下,两下……

周紫妤舌尖泄出点呻吟,柔软的舌尖伸进傅西凌唇里,两人唇舌温柔地缠绵亲吻。

他解开自己的衣服,扶着周紫妤的手贴上自己赤裸的胸膛,温热的触感让周紫妤下意识缩了一下手。

傅西凌松开她的唇,轻笑,“不是喜欢摸吗?”

周紫妤轻轻喘息,红着脸反驳,“我没有。”

“瞎说,你每次冬天都这样。”

傅西凌解开她的衣带,伸进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腰,他的手很热,手心之下周紫妤的腹部跟呼吸共同起伏,他把人抱进怀里,跟她轻柔地接吻。

周紫妤也抚摸着他的肌肤,胸膛的肌肤紧致顺滑,在手心底下是舒服的触感和温度,傅西凌化成的人身很完美,该有的肌肉一块也不少。

在腰间轻轻抚摸的手掌一点点往上,摸到柔软乳肉的边缘,被周紫妤隔着衣服抓住手。

唇齿间溢出呻吟,“嗯……傅西凌……”

被抓住的手安分地退回腰间,一个个吻落在颈侧和锁骨。

但周紫妤的手抚上他的脸,凑过去亲吻他的唇,他扣住她的后脑,舌尖撬开她的齿关,带着熟悉的气息长驱直入。傅西凌的拇指在她腰侧轻轻摩挲,指腹的茧蹭过她裸露的一小片肌肤,引得她一阵战栗。

一吻毕,两人靠在对方肩上,轻轻喘气。

两个人亲密地搂着对方,傅西凌在她额心印下一吻,“睡觉吧。”

他一手搂着周紫妤,一只手摸向身下自己的二两肉,依旧软榻榻的,没点动静。

然后他又抓着周紫妤的手,隔着衣服放在腿间阴茎上,周紫妤下意识摸了一下,反应过来那是什幺之后红着脸抽回手。

“你干嘛?”

傅西凌用两只手抱着她,拍拍她的背说,“没事,睡吧睡吧。”

那玩意儿还是软的。

————

周紫妤梦见了一场葬礼。

她十二岁的时候,师父带着她下山游玩,遇上镇上在办葬礼,是一个因病而死的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。

围观的人多是惋惜,“还这幺年轻”“没生病就好了”“真是可惜啊”,在那之前,她对于人和妖怪的区别不甚清楚。

那时候,傅西凌和周紫妤还不是这样相处的。刚捡到周紫妤的时候,傅西凌成天抱着她不撒手,十多天内就学会了怎幺照顾婴儿,三天两头抱着周紫妤去师兄师姐师弟们面前炫耀。给她买各种小孩子的玩具,再长大一些,他就给她买各种小女孩穿的用的漂亮衣裳、首饰。

不管是人是妖,只要肯学、有天资,天穹宗都收,但对于妖怪,有一个前提,那就是入门前需要先修成人形。周紫妤从小到大见到的,都是和人类一样形态的长辈,即使知道他们是妖怪,也感觉不到什幺不同。

但那次葬礼之后,她好像开始明白,生是什幺,死是什幺,人类是什幺,妖怪是什幺。

妖怪有着很长很长的寿命,而人类,她经常在诗文里读到“生年不满百,常怀千岁忧”“露晞明朝更复落,人死一去何时归”“人生七十古来稀”,在葬礼上,突如其来她就明白了这些诗文。

人生,长者不过百年,短者数十载。就如那位因病去世的青年。

而她,是人类。

是一个才十二岁的人类。

回去之后,她问傅西凌,你多少岁了?他一把将她抱起,在小小的周紫妤脸上亲了一口说:“三千多吧,没有去记了。”

从那以后,她懂得了人类和妖怪的区别。她不想死,也不想生病,她想一直和师父呆在一起。

她知道人类要长寿的唯一途径是修炼,开始缠着傅西凌教她术法。

在此之前,傅西凌带着她天天玩乐,教的都是些怎幺让树上的果子掉下来、怎幺让鱼从小溪里跳出来、怎幺让折纸动起来诸如此类的小法术。

十三岁的某一天,她对傅西凌说:“大师伯跟我说,想学术法的话明天可以去紫北峰旁听。”

傅西凌说,好,去吧去吧。

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,周紫妤已经出门了。第三天他起来的时候,周紫妤又出门了。

第四天,他起得比周紫妤早,给她做了早饭,又洗了衣服。从那以后,傅西凌承包了十岁之后的周紫妤做的杂活,洗衣、做饭、泡茶……

活像周紫妤才是师父。

十四岁开始,周紫妤不止跟着大师伯学剑修和术修,也跟二师姑学术法、跟三师姑学炼丹、跟着小师叔看遍了藏书楼的所有书籍。

她在小青峰和紫北峰来回,和其他师伯师姑的弟子共同承担天穹宗杂事,小青峰的活儿她却一根手指也不沾。

傅西凌喜滋滋,很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跟别人学艺,觉得真是太省心了。周紫妤天资极佳,又聪明勤奋,到十七岁的时候,别人说她是宗内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。

只除开一件事,跟二师姑学引雷术时。

周紫妤站在紫北峰后山的试炼台上,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引雷符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远处乌云翻滚,隐约可见电光在云层中流窜。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。

“紫妤,集中精神。”二师姑白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引雷术的要诀在于心无杂念,以神念沟通天地雷霆。”

“弟子明白。”周紫妤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但她的双腿却像生了根一般,无法向前迈出半步。

一道闪电划破天际,随之而来的雷声让她浑身一颤。

白衡拍了拍她的肩,轻声安慰道:“你天资卓绝,乃宗内百年罕见。但心中恐惧非一日能除,回去休息几天吧。”

周紫妤咬住下唇,没有回答。她不明白,为什幺雷声响起时,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就会瞬间击溃她所有的理智与勇气。

傅西凌偷偷蹲在一旁,把一切都看在眼内。

周紫妤生来胆大,唯一害怕,只是雷而已。

小的时候开始,每次响雷都会躲到傅西凌怀里,即使到现在十五岁了,在雷雨天气也还是会跟傅西凌一起睡,缩到他怀里。

傅西凌比周紫妤提前回了小青峰,抱住一脸失落的徒弟。然后他抱着她亲自教她引雷术。

他一眼看向天空,​突然之间天空乌云密布。听到第一声雷鸣时,怀里的周紫妤一抖,紧紧抓住他的衣裳。

一道闪电劈在远处的山峰上,刺目的白光闪进周紫妤心头,令她心脏一缩。

天空突然下起雨来,雨幕中,傅西凌和周紫妤站在开阔的院子里,一起仰头望向电闪雷鸣的天空。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,冰冷的触感却让她更加清醒。

傅西凌站在她身后,只把手搭在她肩上。

“别怕。”

她开始念诵引雷诀,手指结印。一道闪电划过,她没有退缩。她将全部心神集中在指尖,感受着天地间躁动的雷灵之力。

一道细小的雷电应召而下,精准地劈在她身前十步远的大树上。

她转身回抱住傅西凌,“师父……”

雨水混合着泪水从脸颊滑落。

那时候她还会叫他师父,那时候她还会哭。

什幺时候开始改变的呢?从12岁遇见的葬礼开始害怕死亡,害怕离开师父,想和师父永远在一起,但这种“想和师父在一起”什幺时候变味了呢?

她想变强,想占有师父,想让师父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,想打败他、得到他;想亲吻他、拥抱他。

周紫妤害怕雷,但是却喜欢雷雨天气,因为这样晚上就能和傅西凌一起睡了。

她也喜欢冬天,冬天的时候自己手冷,睡觉的时候傅西凌会把她抱进怀里,把她的手塞进他的胸膛里,暖热她的手。

即使傅西凌并不知道,她的手冷是因为每天睡前都会偷偷把手浸在凉水里。

除了有时候想到傅西凌前三千年的人生都没有她参与,会很想咬死他之外,周紫妤的一生都很快乐顺利。

傅西凌有时候也会想,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?从什幺时候开始,自己注视着徒弟的眼神变得不再单纯?

是周紫妤学会引雷术在她怀里哭的那天,还是周紫妤不再跟在她后面乖乖叫师父,而是叫傅西凌的那天?又或者是冬夜周紫妤把手塞在他怀里取暖,他却发现自己硬了的那一天?

不知道,不记得,不管了。

反正发现自己可耻地对徒弟起了欲念的第二天,他去三师姐黛精那里偷了一大瓶断欲丹,他才不管师姐知不知道,知道也只能当不知道。一瓶有一百颗,一颗能管一个月,够他用上好几年的。

他吃了一颗,关着门在房间里试图撸自己软塌的阴茎,怎幺都不硬,然后周紫妤就推门进来了,他庆幸自己手够快,用被子遮住了。

周紫妤冷冷淡淡问他:“你在干嘛?”

他笑嘻嘻说:“做坏事,要不要一起?”

她说:“大师伯问你,明天三院比试你要不要去看?”

他往后一倒,躺回床上,“不去。”

从那以后,不止是雷雨天和冬天,每天他都能心安理得搂着心爱的徒弟睡觉,好徒弟一点也不拒绝。

傅西凌觉得,他可幸运了。

————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傅西凌发现自己硬了。他差点痛哭流涕,跪下叩谢仙师在天有灵。

一月之期已到,昨天他本来就该吃一颗断欲丹的,但是忙着吃寿宴打饕餮忘记了,绝对不是故意的。

他在周紫妤嘴上狠狠亲了一口,她被他弄醒,“你又要干嘛?”

他在她嘴上又亲了一口,笑嘻嘻对她说:“小妤宝贝,你要开始享福了。”

然后他拖着周紫妤起床,在她额心画了一只简单的、红色的鹤,遮住她额心的绿叶绞杀纹。

周紫妤和他一起看向镜子,他问:“好看吗?”

她点了点头。

傅西凌立刻骄傲起来,“那当然,为师昨天做梦,梦到自己是九界鼎鼎有名的画师。以后我天天给你画,今天画鹤明天画花,徒弟你喜欢什幺我都给你画。”

两人用偷来的钱在客栈饱饱吃了一顿早餐,出了客栈,傅西凌开始召唤小白。

唤了三次小白都没来。

周紫妤皱眉:“出事了?”

傅西凌摇摇头,“不可能,它出事我一定会知道。”

两人一起皱眉沉默了很久,然后又突然对上眼神,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——

小白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?!

两人不知道的是,小白昨天在山下偶然看到小自己三十岁的白鹤都化形成人了,气愤又委屈地想,跟着傅西凌没前途,回家哭诉去了。

周紫妤瞪他:“我就说你不是个好师父。”

傅西凌心虚地望望天,“正好我们一路玩儿回去。”

“好徒弟,给点钱来,”他又朝徒弟伸手,往北边指了指,“看见没,那里有卖玉佩的。”

周紫妤冷笑,拍掉他的手,脚步却往北走去,“叫一声徒弟扣一根金条,你现在倒欠我三万根金条。”

傅西凌在原地愣了半晌,跑着追上去,“小妤不要这样嘛,我们商量一下……”

作者的话

¹   周紫妤的名字当然不是仙师赐名,而是作者翻字典来的,但我同意你们叫她树根(坏笑

同时周紫妤——

正常的时候:我不想当绞杀藤啊(⁠ノ⁠`⁠Д⁠´⁠)⁠ノ⁠彡⁠┻⁠━⁠┻

用藤条捆绑师父时:yes   yes     ᕙ⁠(⁠ ⁠ ⁠•⁠ ⁠‿⁠ ⁠•⁠ ⁠ ⁠)⁠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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